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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琳:从成武县尉到大唐宰相(下)

作者: 来源: 菏泽日报 发表时间: 2023-08-09 09: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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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化塔遗址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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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天宝时期造像石

唐大历十四年(779年),唐德宗继位,任命东宫侍读张涉为散骑常侍,经常向他咨询政事。乔琳和张涉是好朋友,张涉在皇帝面前经常称赞乔琳的见识和才干,并说乔琳堪备大用。皇帝因此让乔琳当了御史大夫、平章事。平章事也就是宰相,但乔琳因为性格的缘故,不被其他官员认可,而且年老体弱,还有耳聋的毛病,不适合担任日理万机的宰相一职。当时,皇帝每当问他事情时,他因听不准,回答的都不正确,也不合时宜。皇帝看到他的表现,也认为他不合适担任宰相,在乔琳当了八十多天的宰相后,就免职调任工部尚书,不让他参与政事。唐德宗是在安史之乱后登基的,他的生母沈氏当年在乱兵中失踪,为了寻找母亲,唐德宗组织了人员成立了寻访队伍,找寻母亲,因为乔琳是老人,可能知道一些线索,皇帝让他当了迎皇太后副使,也是寻访队伍里唯一的一位外人。到最后,虽然沈氏被封皇太后,但人仍然没有找到,皇帝由此对乔琳也疏远了。

唐建中四年(783年),太尉朱泚反叛,叛军在长安哗变,在兵乱中,唐德宗逃出京城,到了今陕西乾县。乔琳随着车驾前往,德宗看他年纪大还这么忠心耿耿,又让他担任了吏部尚书,加太子少师。第二年,朱泚叛军又围困了乾县,无奈之下,唐德宗又带着文武百官出逃,当走到今陕西周至时,可能乔琳承受不了长途跋涉,向德宗提出马困乏走不动了。德宗看到他年纪大了还跟着自己奔波,过意不去,说了很多好话来安慰他,并又给他一匹好马让他骑。但乔琳又提出自己年纪大了,登不了山路。德宗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,感到很怅然,皇帝此时身边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,就拿出自己的马鞭赐给乔琳,说:“(你不跟着走)勉强是个好办法,和你诀别了。”过了没几天,乔琳就在这里的仙游寺出家了。从乔琳的表现来看,可能他在长途奔波中身体承受不住才不得不这样做。但叛军朱泚得知乔琳出家后,就派遣几十个骑兵把他弄到了京城,让他当朱泚的吏部尚书。当时,乔琳的姻亲源休投靠了朱泚,并当了他的宰相。朱泚就让源休送给乔琳官服,馈赠给他肉食,乔琳虽然辞让,而跟着乔琳到长安的僧人却为寺庙求取施舍,从这个记载来看,乔琳应该是在僧人的要求下接受了馈赠。按说乔琳这时应设法逃脱或坚辞不就,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答应了任命。或许,他认为唐德宗已经被推翻了,不会卷土重来了。当上了伪吏部尚书后,在朱泚的要求下,他开始为伪政权选拔官吏。在一次任命伪官员时,有一个候选的官员对他说:“你任命我的官职不妥当。”乔琳说:“你认为这次选拔能妥当吗?”通过这个对话的记载,可以约略推断出,乔琳只是在朱泚的压力下被迫走个形式,人选应该是早已定好的。或许他认为自己只是个傀儡,没有什么大的错误。但在唐德宗看来,这是罪不可赦的背叛,何况自己对他这个老臣还很重视,提拔他当了宰相,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。也就是公元784年这一年的农历六月,唐军名将李晟率军收复长安,平定了叛军,乔琳也被俘虏了。按照律法,乔琳应当处以极刑。李晟因为乔琳曾在军中任职,早就相识,看到衰老的乔琳,有些可怜他,就向唐德宗上表,请求免去乔琳的死罪。这时,唐德宗的车驾到了凤翔,正准备回京。看到了李晟的奏章后,他非常愤怒,向李晟回复说:“乔琳几次被委以重任,但却不能保持做臣子的节操,自己还接受反贼的任命,经常散布大逆不道的言论,忘恩负义,坚决不能放了他。”唐德宗命令处斩。乔琳在临刑的时候,叹了一口气说:“乔琳以七月七日出生,又在这一天被斩,难道是命里注定的吗?”

纵观乔琳的一生,虽然有生不逢时的一个方面,但他的结局有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不能够准确分辨形势所带来的。而且,唐德宗对他不薄,他却加入了叛军的行列,这就注定了结局。

在161年后,后晋的赵莹在编修《旧唐书》时,给乔琳立传,文中的言辞还很平和。但到了北宋,宋祁、欧阳修等编修《新唐书》的时候,对乔琳却表达了厌恶之情,不但把“以文词称”的褒语删掉了,还把他列入《叛臣传》。可见,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,都要忠于自己的国家,大节小节都不能亏,否则,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   张长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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